宴景迁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识于站在衣柜前,正对着里面的什么东西发呆,“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识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在往里面塞着什么东西,然后拿了一套睡衣出来,关上柜门,“我去洗澡了。”
宴景迁看着识于走进浴室,水声响起,他皱着眉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翻了翻。
最角落里,宴景迁摸到了一片毛绒的触感,他一手抓住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赵殊知送的那只兔子玩偶。
玩偶当初被安行剪碎,最后被下人当垃圾丢掉,不知道何时竟然被识于捡了回来,完整地缝了起来。有条缝合线横跨整个兔子的面部,丑陋又狰狞,却被识于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而他送的那只,被识于放在床头柜上,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第37章
赵殊知的人几乎每天都来,识于一次都没有见过,明面上他是不想再跟赵殊知有任何的牵扯,暗地里如果不是赵殊知偷偷摸摸来找他,他是不会想见赵殊知的。
至于宴景迁,出差回来那天还跟多离不开他似的,赵殊知的人来过之后对他就变得不冷不热的。
人是没有见的,所以识于完全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哪里惹的宴景迁生气了,加上他整一个劲儿地琢磨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夏祈佑一起安全离开,便也不像之前一样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
识于早上用完餐,回到房间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正欣赏着外面风景的周眠山,他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关上,并反锁起来。
听到声音,周眠山回过身,恰好对上识于不悦地瞪着他的目光,“谁让你白天过来的?”
他什么时间,想见谁不可以?别人指不定多高兴,也就是识于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没有人规定偷情只能晚上吧?”周眠山耸了耸肩,笑容痞气地朝着识于走去,掐住识于的下巴,对他冷漠的态度感到不满,“你说什么时候,你看到我能像我看到你高兴呢?”
识于一把拍开周眠山的手,刚想劝他少做梦,这才发现周眠山的手受伤了,血已经快要浸透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到透出来的红色。
“怎么弄的?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识于惊了一下,然后便朝着柜子走去,要去拿医药箱,“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反倒是周眠山,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咸不淡地道:“总有失误的时候。”
他不常受伤,偶尔有过一两次,带着伤去找识于,识于也从未发现过,这还是第一次注意起他来。
周眠山坐在床边,识于蹲在他的脚边,帮他简单处理着伤口,神情专注。
鬼使神差地,周眠山蓦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总不是在那个地方。”识于不知道周眠山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他哪会儿去记那些?他脑海中和他们有关的所有记忆全在那个房间里,绝望又难堪。
问是周眠山问的,在识于说出这个答案之后他也没有说是与否,只是看着识于轻之又轻的动作道:“你现在这算是关心我么?我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只会盼着我早点去死。”
在周眠山的面前就没必要说什么好听的话了,他不是宴景迁,不会信。识于道:“就当是谢谢你替我出气教训了安行吧。”
“这样啊。”周眠山笑了,“那我真该杀了他。”
从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听来,这似乎只是一句玩笑话,但里面裹挟着的杀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识于抬眼看他,“我说了,我不想他死。”
周眠山见识于板着脸,模样生动可爱,没忍住抬起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却被识于极快地躲过了。
识于总是很抵触他的。
周眠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隔了几秒收回,状似随意地再度开口问道:“听说赵殊知那边的来了好几次,你都让人打发了。”
对于周眠山对自己身边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事,识于已经不感到惊讶了,“嗯。”
“你知道他们来找你干什么吗?”
“不知道。”对于赵殊知的事情。识于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