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两剑拔弩张的,识于总算是明白那些伤真正的由来了。
不管他们是要打还是要杀,识于根本不想管,甚至他搁平时还能在一边拍手叫好呢。只是他刚起床,已经有点饿了,大清早看到他们闹腾,也只觉得心烦,感受不到半点快意。
于是识于抬手拍了拍赵殊知撑在桌子上的手背,“他说话就那样,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早点吃完早餐,再睡个回笼觉休息一下吧。”
识于这话好像是在为周眠山开脱,维护着他,实际上一字一句无不显示着对赵殊知的关心,至少周眠山听来是这样。
而识于之所以会选择赵殊知作为突破点,是因为他笃定他的话对于赵殊知而言,多少是有些用的。
果然,在他说出这些话后,赵殊知的原本阴沉着的神色在瞬间缓和下来,他反手紧紧地抓住了识于的手,“我听你的。”
周眠山的表情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似的,他忍了又忍,想叫自己不要在识于面前发火,可看着两个人的亲热样,最后还是没忍住,一脚将身侧的椅子狠狠地踹翻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绷着脸便往外走去。
识于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你去哪儿?”
“你管得着吗?”周眠山头也没回,冷冷道。
“……”
那当然是管不着的,识于便不再多说了,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叫赵殊知开心了不少。
吃完早餐,赵殊知没有选择休息,他想陪着识于,但识于嫌他在身边晃悠个不停实在太烦,他便到公司去了。
周眠山说过,今天是夏祁佑出院的日子,识于好几次拿了车钥匙,可到真的坐上驾驶座,将车子点火,要出发的时候,又不敢了。
夏祁佑能出院就说明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识于以前抱着渺茫的希望,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离开他们,逃离现在的生活,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傻了,他清楚的知道他和夏祁佑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要做的就是离夏祁佑远远的,以免再连累到夏祁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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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眠山这个先例,赵殊知哪里肯老实下去,当天晚上就摸着黑钻进了识于的被窝。
识于背对着他,赵殊知几乎无法自控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识于的腺体上,心底有个声音诱惑着他咬下去,这样的话,识于从今往后眼里和心里就都是他了。
赵殊知情不自禁地将头埋下去,他将唇贴在识于的腺体上,可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识于做了个噩梦,梦中他又回到了宴景迁婚礼,他逃跑的那天,他以第三视角,看着一切如当初一般发展着。
只是在夏祁佑将手递来的那刻,识于不停地叫着喊着,让自己不要把手给他,赶快回去,不要害他。可惜根本没有一点用,那个时候的自己笑得那么开心,以为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双手交握在一起的瞬间,画面忽然一转,昏暗的房间里,他看到夏祁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
识于因此而惊醒过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赵殊知昨天连夜赶回来,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睡得正沉,直到识于从他怀中爬了起来,赤脚下了床,他仍旧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识于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输入号码,一边往阳台走去。
夏祁佑的号码是宴景迁给的,识于一直难以迈出这一步,所以长时间里只是久久地望着这11位数字出神,到现在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识于因为一个梦在突然之间迫切地想听到夏祁佑的声音,想同他说说话,确认他是安全地活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
等稍稍缓过来,反应过来现在是凌晨,刚准备将电话挂断的时候,已经被接通了。
“喂?”因为是在睡眠中被吵醒,夏祁佑的嗓音有些沙哑。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识于在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哑巴,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端就这么沉默着,识于迟迟不做声,夏祁佑竟也没把电话挂断,彼此只是听着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祁佑再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