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尸本就没有任何意识了。
“也罢。”
崔嵬坚定原本的决心,不退反进,以指为剑,直击谢长源眉心,哪知雾气当中忽然传来稚嫩童声:“尸体哥哥!你在哪儿!”
他们俩打斗了许久,早已不在断崖口处,白雾此刻更浓,那童声在一片雾中找寻,忽远忽近,不片刻又听见一声惨叫:“尸体哥哥!”
那声音渐小似无,又有传音。
崔嵬心中一紧,料想山势陡峭,这童儿恐怕是失足坠崖。
不管如何,总要救人,崔嵬敛气收指,未料谢长源竟比他更快一步,锈铁撕开伤口,鲜血顿时涌出,泼了谢长源一脸,尸却未被这热腾腾的鲜血吓到,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响动。
崔嵬踉跄一步,用手捂住伤口,碧绿的眼瞳幽深,如两团磷火般冰冷地闪烁着。
往常谢长源用剑,收放自如,行动之间气定神闲;可如今用剑,若决江河,沛然莫能御,想来是将全身气力舞出,已成肢体的一种习惯,要说威力自然远胜当年,却少了本属于剑者的沉着。
难怪“逝水”灵气全无,它被血肉尘封,已成杀戮的钝铁,与剑器无干了。
崔嵬的眼眶一阵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