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承受着来自世界的恶意,独自在黑暗中无助的挣扎沉沦。
唐屿白看着小朋友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听到他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的奇怪的东西啊,这小朋友怎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难道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就在唐屿白正准备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墨少珩忽然一把将他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脖子上的绒毛被温暖的气息吹过让唐屿白差点忍不住缩起脖子。
随后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锁骨上,刚开始滚烫慢慢变得冰冷,唐屿白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墨少珩的后背,他这些年来确实不容易。
好不容易有个信仰,等他好不容易能靠近那个人的时候却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了,这换做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他有些想象不了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周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心里有苦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又困惑也没有替他解答,只能自己在死胡同里撞得遍体鳞伤,才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有可能让小朋友不好意思,与其让他把这些委屈憋在心里,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在他面前墨少珩不是墨元帅,他只是一个小朋友而已,既然是小朋友,那自然是可以掉金豆豆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朋友终于慢慢的从悲伤中走出来,看了一眼唐屿白肩上被泪水打湿的衣服,墨少珩的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用充满鼻音的声音说道:“把哥哥的衣服弄脏了。”
带有委屈又有点鼻音的声音弄得唐屿白的胸口麻麻的,他瞬间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外人口中的萧杀果断的墨元帅,慢慢就是一个会让人心疼还会掉金豆豆的小朋友而已。
“没关系,衣服而已,洗干净就好了。”唐屿白现在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来批评这个小朋友呢,忽然想到什么他将自己的手举到墨少珩的面前道:“现在说清楚了,我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那这锁链是不是可以取下来了?”
既然哥哥都已经原谅他了,自然就没有要离开他的理由,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继续这样对哥哥呢。
墨少珩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将唐屿白身上所有的枷锁都取了下来,扔得远远的。
还没等唐屿白开口,墨少珩已经通知管家让他重新拿点吃食进来,把房间里的拿出去倒掉,做完这一切的墨少珩继续将唐屿白抱在怀里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学的武器,比军事基地里锻炼很多的都要厉害这么多。”
闻言,唐屿白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墨少珩的胸膛上,挪了挪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笑道:“这有什么,我学的时间比他们还要长自然是比他们熟练,而且他们只是一味的在虚拟练习,没有实战,我的经验都是在实战中积累下来的,自然是要比他们厉害一点。”
唐屿白是背靠着墨少珩的,并没有发现墨少珩脸上的表情因为唐屿白的这番话而发生的变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那个原本还在摇摇欲坠的猜想慢慢的变得坚定不移,就算这样的猜想违背了科学规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相信。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论,重生论,但是在这一刻他宁愿做一个世俗中的庸人,相信所谓的奇迹。
说完这番话的唐屿白似乎意识到按照原主的经历中根本就没有这些经历,他这么讲墨少珩会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不过,就算是怀疑也没什么关系,若真的选择和对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自己的这些秘密自然是不能成为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比起心惊胆战的一天天害怕,他倒不如慢慢的让对方怀疑,等待合适的机会和对方说清楚。
他不喜欢被动,而且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墨少珩能不能接受,与其等彼此都无法离开的时候那倒不如早点把秘密揭穿,这样就算是真的分开,也不至于那么的难看。
“那哥哥之前岂不是要受伤,伤到哪里了我能看看吗?”墨少珩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担心让唐屿白愣了愣神。
他说的是之前,这具身体除了脚上可能有伤之外,按照原主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其它受伤的地方呢,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回答的问题:“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最多也只是擦伤而已,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