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欧包和焦糖棒棒糖,然后我有一个满减的券,现在可以用吗?”
丁珂一边扫码结算,一边抬头回答她:“截止期内是可以的。”
“能不能先结账呢?”排队买单的人等不及了。
丁珂回过头:“好。”
“我看门口牌子写了新品,可以试吃,怎么试吃啊?”甚至有人问。
丁珂看一眼收银台旁边的瓷碟子:“这边有的。”
“再给我拿一个花生酱吧?”有人说。
“好。”
“碱水面包还有没?”
“没了,不好意思。”丁珂顾不得抬头,也顾不得擦手心的汗,她忘了今天是周五,面包店人最多。
面包师都出来帮忙,但因为突然涌入的人流和他们无法压低的嗓音,忙忙碌碌,慌慌张张,她还是觉得吃力,弄不清。
尤其手心一直冒汗,把小票都弄湿了。
耳朵声音一阵一阵,突然沉寂,又突然热烈起来。
丁珂机械麻木地操作收银台,倏然耳鸣,抬起头,只看到嘴在动,听不到任何声音。
好像已经结完账,面包师接过她手里剩下的工作,开始为仅剩的三五顾客打包。
但丁珂好像还没有从不久前的忙碌里醒豁过来。
明明离开了收银台,心却没歇。
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那一声不断伸展,延长,无穷尽似的……
玻璃门被人推开,迈进一条笔直的腿,腿的主人走到丁珂面前,平淡无波地拉起她的手,轻握住她的手指,展开她的手掌,四折纸巾,轻盈缓慢地擦掉她的手心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