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白袖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也有许多人是因为通过与变异生物接触,而产生了突发性进化的。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谢松原的身上。
太多的信息叠加在一起,让白袖只觉目不暇接。
以致与之相比起来,就连刚才那个在水下开展的、算不上吻的吻,对于白袖来说都不是那么值得注意并提及了。
谢松原欲言又止:“……也可以这么理解。”
不过,真实情况可能要比白袖猜测得还要复杂得多。
白袖的神情变化几秒,堪称精彩纷呈——谢松原还从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这么多丰富又生动的表情。
对方的薄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一连串从不远处响起的噪音却又将二人的思绪同时打断。
他们偏过头去,就见两人刚刚才攀登上来的地方、白袖硬生生用爪子敲出来的外骨骼缺口处,竟陆续有婴面鱼爬了上来。
眼前的场景怪异而又奇特。
那一只只婴面鱼像是因等待被人投喂而堆挤在池塘边的鱼类,无数片幼鳍纷纷啪嗒在水面上,溅起大片细碎的晶莹水花。
它们蠢蠢欲动,又井然有序地撕咬掉了身体外边覆盖着的那层卵膜,如同几亿年前第一次从水域爬上陆地的两栖类动物一样,完成了最初的蜕变与进化。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中竟透露出某种近乎于宗教性的狂热与野蛮。
谢松原他们也才发现,这层“卵”其实是直接长在婴面鱼身上的。
提前硬生生扯掉本应继续留存在它们体外、陪伴它们度过整个周期的保护膜,让这些婴面鱼的体表流出了血。
它们却好像什么痛感都没感觉到一般,将脱落下来的薄膜吞吃下去,如同在品尝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