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们会尽快将尺寸改好,在婚礼前一天派他把衣服都送过去。”她拍拍手,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应声而来,对两位客人微微欠身。
莱尔的目光从他脸上轻轻扫过。
文森特已经在解外套扣子,但总也不太顺利。
她没有顾忌地反手拉下背后的拉链,在文森特心烦意乱的时候,倾身上前,三两下就帮他从这不愉快的境地里解脱出来。
“别误会,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她转身撩起背后的长发,露出拉到一半的拉链,非常自然地命令文森特:“够不到了,帮我拉到底。”
“这算是刚才的回报?”文森特神使鬼差地问出这句话,帮她把缠绕在锁头上的头发弄出来,一滑到底,强调道:“今天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嗯哼。”莱尔重复他的话:“两不相欠。”
绸缎礼服水一样顺滑,落在她脚边堆叠在一起,她毫不在乎地任它掉在地上,经过的时候甚至踩了两脚。
像跨过一片垃圾那样将它丢在身后。
文森特恍惚间想起,前几次上舞蹈课时她和舞蹈老师不经意聊起婚礼的细节。
拜他惊人的记忆力所赐,文森特清楚的记得,她说最期待的就是礼服。
因为她没穿过那么贵的布料。
莱尔形容那些绸缎,像雾一样轻,非常闪耀。
现在她将这片雾踩在脚下。
是因为他刚才在车上透露出的事情让她生气了,所以恼羞成怒,还是对新郎失望,所以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