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是摆摆手道:“不必了,朕就是过来看看你,这茶就不必喝了。”

顿了顿,他还是道:“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就不必管事,将事情都交给佟贵妃,她虽刚进宫不久,阅历不深,可天塌下来却有个子高的顶着,你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真心实意替钮祜禄皇后考虑,但这话落在钮祜禄皇后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她觉得皇上这是想借佟贵妃来压她,想分走她皇后的权利。

病中的人本就多思虑,钮祜禄皇后胡思乱想起来,这病怎么会好转?

偏偏她又无意中得知皇上爱喝碧螺春的原因。

这还是惠嫔与她请安时告诉她的,说皇上前去瞧惠嫔时,惠嫔最开始也是送上来的蒙顶黄芽,可皇上无意中却说上次在映微那里喝的碧螺春不错,叫惠嫔将茶换成碧螺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传到钮祜禄皇后耳朵里,她是半晌没有说话。

坐在一旁的钮祜禄·锦芳瞧她脸色苍白,没好气道:“这个赫舍里氏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言两语就改了皇上多年的习惯!我看啊,她就是个狐媚子!”

惠嫔坐在下首的锦凳上没有接话。

说起来她与钮祜禄皇后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她虽不聪明,却也不傻,在钮祜禄皇后与佟贵妃之间一直持观望态度,不敢随便站队。

钮祜禄皇后扫了她一眼,先是示意钮祜禄·锦芳将屋内人都带下去,待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后,这才开口道:“说起来,五阿哥今年也六岁了,当初宫里头折损的孩子多,皇上怕养不活他,将他送往宫外,如今他倒是立住了,却是叫你们母子分隔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