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枭肄蓦地转身,他刚好站在吊顶空隙下方,曲折光棱让面目模糊。但能明显看到他已经为接下来的搏击做好准备,眼镜外套怀表等在近身博弈中的累赘物统统不见,衬衫扣至最顶的纽扣解了三颗,袖口也挽至紧实小臂,露出麦色皮肤。
没有西装那层斯文优雅的皮,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野性匪气放大几倍不止。
他往前走一步,迟滞地偏了偏头似乎想甩开那层刺目金纱,所有的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光影中凸显。
还是那张不需要任何发型修饰如雕像精致的脸,深邃到只要静视你便觉得一切被洞悉的墨绿色,以及左耳廓上方张扬不羁的刺青。
nothg is taboo,百无禁忌。
多么夸张的形容词。
奇怪,什么都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咚咚咚,咚咚咚。
馆内充斥拳头砸到沙袋,激烈肉搏,无节奏杂乱的击打声。
加速的热血几乎要沸腾,顾意弦想说点什么,想问问江枭肄为什么纵横拳击馆里会出现那样一处世外桃源,想问问站在前方安静等待她的人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到几乎让她以为他们在这荒谬世界里是同类。
但犹如失去组织语言的基本能力,她的嘴唇无声翕动,口型比划无法宣之于口的三个字:[江枭肄]。
江枭肄静视着,几秒后也用口型无声回应:[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