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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弦大致猜到江枭肄用腕表做了什么,“四哥,你好像还是比较适合怀表。”

“下次早点回。”他解开表链给蒲甘,接过裴瑞的纸巾,一根根将手指里里外外擦干净后,才牵起她的手绕过狼藉,“走了。”

她挣了挣,没挣开,低声道:“今天怎么那么生气?”

“被人骂了。”

“骂你什么了?”

跟在后面的江家三姐弟暗叫不好。

江枭肄百无禁忌,唯忌讳两件事,其一毒,其二就是“杂种”名称。

他被接回江家,没少因为那张混血脸和瞳色被人质疑,还没上位时,诸如此类的侮辱数不胜数,直到后面那些人被整的生不如死,杂种二字再无人敢提。

江枭肄余光瞟向顾意弦,墨绿色的眼珠同时兼具森冷与灼热,仿佛盛着一泓凉火。

他吐词清晰,“杂、种。”

顾意弦脚步一顿,表情平和地仰起脸,彼此视线交缠。

“杂合体在一种或多种性状上优于两个亲本,个体进行基因配对中得到优势互补,还能防止遗传病产生,”她笑了笑,“他们怎么不去嫉妒杂交水稻去,真没品。”

那泓凉火被燎灼,江枭肄耷垂眼睫,执起她的手背,汲取她偏低的温度压抑躁动的细胞。

顾意弦缩手,潮润的唇路过手背,沿着静脉往上,拇指摩挲着皮肤。

“嗯,真没品。”他呼出的气息搔拂后,近乎虔诚地轻轻吻了吻她的指骨。

那阵痒绕进了胸腔,她抖了抖,抬手戳开他的额,“别闹,我饿了。”

“好,带你去吃东西。”江枭肄心情雷暴转晴,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他转头对江掣宇说:“二哥,你可能要排在我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