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顾意弦改变,他克制地回绝邀请,让头靠向沙发,“男人流血不流泪,哪天血流完了我再哭给你看。”
江枭肄的语气诙谐,顾意弦心脏缩紧变皱,眼眶发红。
父亲不可饶恕的罪孽,母亲的绝望责怪,或许更多避重就轻,一笔带过的十二年,往后的十三年。
她想象不出来,只能将酸意咽下,语气放得轻柔,“四哥,你会恨他们吗?”
“不会。”
“为什么啊?”
“如果你穿漂亮的衣服,别人觊觎,”江枭肄很慢地说:“我只会恨自己不能亲手剜掉他们的眼睛。”
他的三观很诡异,有一定的道理但又不太符合主流。理性让他强大包容如纳百川的海,允许不同河流汇入,除却美好干净,或欲望贪婪,或天性本恶,或愚蠢虚伪,然后再以自己的方式洗涤截流。
几只飞鸟停留在阳台栏杆啾鸣。
许久没得到回复,江枭肄歪头看顾意弦,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朝方几低瞥。
“两个杯子不一样也能喝混。”他捏她的手,“头晕吗?”
顾意弦迟缓地摇头,反手轻拍他手背,安抚道:“你放心,今天的话我不会与别人说,你哭一下吧,我不会笑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