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是柬埔寨的旱季, 炎热干燥,吹到身上的风像吹发机调至最高温所散发出来的风。
他们交流几句的时间, 顾意弦背后出了一层细汗, 她不明白究竟有什么鸟语非得在外面谈, 薄针织衫逐渐氲湿后, 江坚秉把手机还了回来并给予她特殊照顾单独后座的权力。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 江坚秉基本百应百求,顾意弦乖巧地表示感谢,感谢他和她想的一样,久居高位把女性当物品, 是个轻视女性的不折不扣的蠢货。
车速提升后,她低头用卷发掩盖视线, 从胸垫摸出新si卡,插进手机卡槽,发完几条讯息删除, 再拔掉卡重新塞进胸垫。
顾意弦摸了摸耳坠的钢条。
一切尽在预料, 江枭肄的反应比想象中更强烈。
她望向窗外,神情淡淡。
柬埔寨果然和他说的一样穷困, 比七八十年代的中国都不如,街道狭窄到处是摩托车,男女服饰千篇一律毫无时尚感可言。
过了半小时进入西城,穿过老旧城区,车驶入临江庄园,大门巡逻的雇佣兵各个背了把自动步枪,平坦广阔的草坪上有许多绿孔雀,花坛种植世界各地的热带花卉,宅邸比榆宁更豪华,修葺得如同宫殿,金灿灿一片。
气派大门前两座全金佛像,迈进挑高的门厅,华丽夸张的水晶灯和浅金大理石砖的反光照得顾意弦眼睛疼,难怪江枭肄嫌弃,纯金钱堆砌简直没品。
一个男人用浑厚的声音问:“这就是枭的女人?”
她探头看去。
可以肯定他是曾经闼帕集团的头目李致远。
深绿军装短袖,肩部和胸前缀有金色勋章,高个壮实,很黑,典型东南亚长相。
李致远立体的弓形唇有几分相似,但江坚秉的眉毛也挺像,不过都没江枭肄的轮廓深刻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