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又睡过去,睡过去又醒过来,痛苦吗?并不,欢愉吗?也不全是。这虚幻的一切让他既心生害怕又极度留恋,奇怪得要命,只想赶紧卷命逃走。
方燃知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但他觉得,他此时肯定还是在做梦。他就从来没有醒来过。
只有在梦中的时候,陆霁行才会那么陌生,那么凶狠,那么让他惊惧
他向现实中的陆霁行绝望地呐喊求救,先生,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你在剧组好像跟卓轻邈走得很近,只只,你们之间关系是不是很好?”陆霁行俯身,大手触摸方燃知潮汉不断的额头,将黏在上面的头发拨开,如数朝后拢去,“我让吴至随时给我发图片,我让他监视你。就像我在家里跟你说,我要安装监控随时监视情人一样。是不是想社了,可是不行,你社好挤刺了,对身軆不好,只能堵启莱。等过会儿我让你看看那几张图片,他用手碰你额头,你让他碰,你们一前一后出保姆车,他抓住你袖子,你也让他抓只只,这是你给他的特权吗?”极戏的玻璃磅差褥袅倒,鼎端的玻璃珠卡住袅扣,陆霁行的实纸鸭在上面,沉郁的面容离方燃知很近,一双眼睛如针一样刺在方燃知的脸上,牢牢地将他锁定,锁在眼睛深处,锁在身体与灵魂深处,“你想要跟我分手,也有他的原因,是吗?”
“嗯?”
惊疑的音色短促低却,不仔细听都捕捉不到。
但那抹上扬的尾音仿佛带了把钩子,狠狠地钩住陆霁行的心脏,他的目光更暗了。
可方燃知却满目惊惶疑惑。
耳朵像被灌入了海水,方燃知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真切,只能睁着懵懂的眸子认真地和陆霁行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