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肯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为了摆脱汪秋凡,为了把他踹进阴沟, 都已经做好了和陆霁行分开的准备。
但陆霁行仍然要他,还与他签结婚协议,就已经足够让方燃知觉得不可思议了, 万万不敢再妄想其他的。
“怎么了?”陆霁行弯腰从地面捡起那根在灯光下泛着辉光的银筷, 起身去洗,回来再塞进方燃知手中。
那只大手还残留着流水的温柔亲吻,没干,很潮湿, 触到方燃知手心时,他下意识地攥握。
不过很快便又分开,像一场肢体的自主触碰,与主人的意识无关。
“先生。”方燃知低喊。
陆霁行应道:“嗯。”
这些年他们之间有误会, 有隐瞒,还不止一个。
虽然眼下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弄清楚, 但已经被剥离出暗处的,一定要搞明白。
方燃知说:“这次的事不单是我一个人的错。”
开口的那刻有多硬气,续话下去的时候就有多虚。方燃知捏紧筷子,脑袋低得几乎要把下巴尖戳到身前的碗中。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手掌朝上托住方燃知的下巴,然后有力的手指收缩,又自下而上地托住了他大半张脸。
“说说。”陆霁行道。
方燃知的脸被迫抬起,眨了两下眼睛,唇瓣嗫嚅,对上陆霁行那双似含杀伐果决的眼睛,吐字更虚:“你您也有错。”
陆霁行挑眉:“哪里错?”
“是您以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