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多的飞机, 中途陆霁行休息过。
此时到酒店也没什么困意。
何况德国下午三点,阳光明媚耀眼,也不是睡觉的时间。
电话里传出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时急时缓, 总之不均匀。
洁净宽阔的套房,落地窗没拉, 冬日的太阳竟也能如此刺激眼睛, 陆霁行静静瞧着, 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眸。
抬步行至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上了。
“哗啦——”地一声响,在安静的空间中相当显著,视野当即变成整片灰黑。
仿若他还身在时间为晚上九点的国内。
只有淡弱的光穿透布料渗进来, 像夜晚的霓虹烁闪。
方燃知仿佛没想到陆霁行会突然拉窗帘,被那道接近金属碰撞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由自主地低呼哼叫,发泄受到的惊吓。
短促、急切。
归于宁静, 直至满足。
“先生”他呼唤爱人的称呼。
陆霁行没应声。
兴许是知晓自己过分了, 方燃知心虚地咕哝“人呢”,清清嗓子,糯着嗓音喊:“先生?”
“嘟——”
通话突然终止,挂断了。
首次经历此种情况, 方燃知茫然不解,还被那道“嘟”音弄得些许惶惑,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拿至眼前按亮屏幕确认。
没有通话页面。
确实是电话断了。
“不会叭”方燃知眉心微拢,担忧地呢喃, “生气啦?”
先生要是生气那从德国回来后,他还能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