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灯光, 窗外应当还是黝黑一片,方燃知看不清天色。
被子自上到下严密地裹着身体,连鼻子都没幸免,方燃知小声抽搭, 受尽冬夜的严寒般, 亟需鹅绒被取暖。
身后突然窸窸窣窣响起一阵动静,随之而来的是成熟男性的坚阔胸膛, 陆霁行连人带被子地把方燃知往怀里拖。
胳膊环住劲瘦的薄腰, 像一把血肉组就的铁钳。
方燃知身体僵住, 没敢动。
陆霁行少见地穿了件素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上,没个正形,与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板正规矩的形象截然不同, 正面看去,蓦然不像三十岁既是精英又是总裁的成功人士,倒像个刚毕业一年还没怎么经受过社会毒打, 因此很臭屁的男大学生。
刚洗完澡出来, 使毛巾用力擦过,发梢已经不往下滴水,只是还很潮。陆霁行扒开方燃知隐藏下巴的被子,探进去找到胳膊握住手腕, 肉锁姿事再次升级。
方燃知手腕转动,没能逃离虎口,终于不再装傻充愣,扭头眼睛红红地问:“你干嘛呀?”
喷薄温热呼吸的鼻翼低矮临近, 陆霁行吻了下方燃知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不愿被责怪, 磁性的嗓音低声道:“是我错了,乖宝宝,不要生老公的气。”
方燃知闭眼,根本不理人。
只是视野甫一黑暗,那种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像噩梦似地迅速造访,方燃知又立马睁眼,面色羞尺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