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时,章书闻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午睡。余愿爬上床跪坐着,圆溜溜的眼瞳盯住他白皙的、隐隐泛着红的颈侧。
章书闻坐起来,几次欲开口。
他其实很需要一个发泄途径,最起码他可以去探究他起疹子的原因——是不是余愿给的咖啡味的巧克力导致的?
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任何咖啡因的东西,偏偏就是今天,偏偏就是吃了这颗巧克力,偏偏就是在对他现阶段颇有加成的奥数赛时。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非得去纠结这些、非得去找寻一个答案?
然后呢?走程序一般?要余愿给他道歉,亦或者王如娟代替不知事的余愿饱含歉意地跟他说对不起?让所有人都因此惋惜、安慰考砸了的他?
章书闻不擅长推卸责任,更不想揣测还没有确定的事情,但他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余愿把珍藏的巧克力送给了他,并满怀真诚地祝他考试顺利。
基于这样的前提,他说:“客厅的第二格柜子里有瓶草药膏,绿色的,帮我拿来好吗?”
余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不多时就带着章书闻想要的东西回到床上。
章书闻把上衣脱了,拿草药膏把自己所能涂到的位置都抹了一遍,继而将后背呈在余愿面前,微微侧过脸道:“我擦不到,帮帮我吧。”
余愿用指腹揩了透明的绿色膏体,突兀地问了句:“你打架了吗?”
章书闻因对方的奇妙的构思而笑了声,终有几分轻松,“如果是呢?”
冰凉的草药涂抹在微红的皮肉上。
余愿神情和语气都很认真,“书上说,不能把后背对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