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的科目他学起来有些吃力,特别是需要大量记忆的政治和历史,总是让余愿晕晕乎乎分不清。
第一次月考他考了个吊车尾,学校还因此给王如娟打了电话,委婉地表示可以给余愿报个补习班。
王如娟不查还好,一查简直被高昂的补习费用给吓了一跳。
一小时近四百块,这显然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价位。于是帮助余愿记忆知识点这个任务又落到了章书闻的头上。
章书闻今年初三,自己的学习任务也很繁重,但还是抽空将知识点或按照时间线串连起来,或编成口诀方便余愿熟记。
余愿更喜欢地理,对政史兴趣薄弱,就算辅导他功课的是章书闻,也时常心不在焉,记两句就走神。
几次下来,章书闻耐心告罄,把笔一放,“你自己做题吧。”
余愿考上中学后,王如娟曾联系过康复中心的院长,说余愿不过去了。
那时全家人都陷在余愿有书读的欣喜里,王如娟最甚,但院长给他们泼了盆冷水。
话是这样说的,“初中不比小学,学的东西又多又杂,愿愿这样的小孩子注意力不够集中,未必能跟上进度。当然,愿愿能考上中学我由衷地替他高兴,只是如果以后愿愿还想来我这儿,我也随时欢迎。”
王如娟没有太把院长的话当回事,在她看来余愿能通过入学考无异于向她发射一个讯号:余愿不比任何正常的小孩差劲。
她满怀希冀,结果第一次月考就印证了院长的说法。
这么多年来王如娟已经承受过太多次失望了,这一回虽然难过,但很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哪怕余愿总是考倒数,她也会坚持让余愿完成初中学业。
章书闻不一样,他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看待余愿严重偏科。读书对他而言是唯一一条能够改变未来的途径,余愿这种不认真的态度让当初那么努力考上中学的行为变得轻浮甚至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