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闻只是有点失望,好像郑伟的所作所为、对母亲的诅咒在章雄那里已经被轻飘飘地掀过,只剩下他一个人困在过去无法释怀。
烂人和烂好人,一字之差,但在某种程度上一样让人郁结。
章书闻悄然将门重新关好。
余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兴致勃勃地趴在床上涂鸦,依旧是花哨鲜艳的颜色,不参杂一点黑灰白。
章书闻绕到床尾,上半身躺下来,双腿自然垂在地面,墙上的灯管明晃晃亮着,照得他眼前起了跳跃的白色小点。
余愿将绘本合上,爬到章书闻的身边跪坐着,影子将章书闻给罩了起来。
章书闻眯着眼,顶头的余愿脑袋冒着光,他于混沌的思绪里分出精力,“嗯?”
余愿圆溜溜的黑瞳灵活地转了转,歪了下脑袋,“黑色的哥哥。”
章书闻不解。
余愿抓住他的手,将他半握的五指掰开,拿马克笔他在手心涂涂画画。
章书闻懒得动弹,由着余愿把自己当画布。
不多时,余愿将他的手抬到他眼前,一个圆圈,三道弯弧,组成了一个红色的笑脸。
余愿不明白为什么章书闻会乌云密布,但在用自己的方式请求对方开心起来。
章书闻也果真扯了下唇角,他慢慢将笑脸握严实,像严肃的课堂一般用沉沉声调说:“余愿,永远都不要原谅欺负过自己的人。”
余愿懵懵地眨着眼。
章书闻一把攥住他的手,“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