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雷在天边炸开,窗剧烈摇晃了两下。天暗沉得像被染了墨水,白日也得开着灯。
章小月唤章书闻出去吃午饭,他放下手机来到客厅。
“家里没有什么菜了,就煮了点河粉。”
章小月对侄子是有愧疚感的,那15万本该属于章书闻,但章书闻年纪太小,赔款也就由监护人接管。只怪章小月耳根子太软,郑伟说要拿钱做点小本生意,再三跟她保证这一次一定洗心革面好好赚钱养家,在郑伟的软磨硬泡下,章小月还是选择再信郑伟一次,于是钱就被郑伟吞了个干干净净。
章书闻的那碗河粉里放了很多肉片,反观章小月的,只有零星的一点肉沫,她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弥补侄子。
章书闻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如果章小月不和他搭话,他便一语不发。章小月知道章书闻心底是怨自己的,只是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她主动说:“余愿的奶奶前几天跟我打过电话。”
章书闻拿筷子的手微顿,看着却不太在意似的,只轻轻地嗯了声。
“老人家说余愿在家里适应得很好,让我们放心。”说到这里,章小月的语气轻快一些,“到底是一家人,哪有不疼孩子的道理。”
章书闻安静地吃着河粉,汤汁是广城特有的清爽口味。
“我专门去打听过,余鸿是包工头,一年赚不少钱呢。余愿是他的独苗,到了他们家吃好喝好,说不定人还能醒目点。”章小月自觉失言,尴尬一笑,“总之,余愿应该是过得不错的。”
应该?章书闻琢磨着这两个字背后的可能性。
“你这边也要放宽心,生活费的事情不用烦恼,别太辛苦,你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