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学着父亲的口吻,“不管成绩怎么样,他开心是最重要的。”
工友搔搔脑袋,连声应是。
几人投入到工作里,不一会儿头发上脸上就都是灰土。
期间不知谁问了一句,“阿成去哪儿了,下午不是还看见他吗?”
“谁知道?”有人嬉笑着说,“说不定又找老相好去了。”
几人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章书闻沉默地干着自己的活,不参与他们充斥着隐喻的谈话,将近七点时收到余愿报平安的信息。
“吃了鸡蛋火腿炒饭。”
“给元元喂了小虾干。”
附图一张在浅水里不小心翻了壳的乌龟。
章书闻能想象到在发这些消息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余愿一定是微微弯着眼睛,然后拿手帮助元元翻回身。
他不禁也露出点笑意,手上太脏,打字不方便,给余愿回了条语音。
完全暗下来的天际像是舞台的幕布,将光亮都遮住,黑色从工地蔓延到小小的出租屋。余愿坐在书桌上,顶光泄下来,他点开语音,章书闻清冷的声线填满了屋子,“困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明明知道哥哥听不见,余愿还是小声嘀咕着,“要等。”
他的左手边是满满当当塞满落叶的圆桶玻璃瓶,里头有些叶子已经泛黄,右手边是乌龟缸,元元缩着壳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