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月啧道:“我说的你是不是不明白啊,也是,也是,我能指望你什么”
劝解未果,章小月唉声叹气地离开。
余愿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像往常一样走到桌边,打开已经填充了一半的绘本。他在笔筒里翻翻找找,没找到黑色的铅笔,退而求其次地将一颗参天大树全涂成灰色。
他自始至终都清晰地确认一件事情:他哪儿也不去,他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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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下着雨,章书闻打开家门,余愿竟没有像之前的每一次相迎。他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雨落到了屋里还是水龙头的声响。
室内闷热异常,地面有着长长的水痕。他随手掩了门,几步的距离走到洗手间,见到了“始作俑者”蹲在水龙头旁,底下是一本又一本被泡烂的书册。
余愿的衣衫被水喷洒得湿漉漉却全不在意,冲洗着堆叠的练习册,纸张在水流的冲刷下变得软烂,将出水口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章书闻忙活了一天,一回到家就见到这么匪夷所思的画面,竟惊讶又费解,“你在干什么?”
余愿抬起潮润的脸,朝章书闻笑了笑,很高兴的样子,“哥哥。”
章书闻深吸一口气将水龙头关好,拉住余愿的手把人提溜起来。他太阳穴跳了两下,沉声道:“站好。”
余愿的头发和衣服淅淅沥沥往下淌水,竟又要去拧开关。
章书闻将人带到客厅才松开手。家里又热又潮湿,空气里仿佛都飘着一层厚重的水雾,章书闻望着满地的水和烂纸屑,有种不知从何下手收拾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