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闻问:“不是你自己要躲起来的吗,你哭什么?”
这已经近乎是质问的口吻了。
余愿哭得更厉害,整张脸都湿漉漉的,好像要把以前从未流过的泪在此刻一次性释放。他仰着脸,又伸出手,这一次,攥住了章书闻的裤脚。
章书闻没动,只静静凝视着抽泣的余愿,直到余愿带着浓重的鼻腔哭着喊了声“哥哥”,他冷硬的神色才舒缓些许。
章书闻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了,重重叹一口气,蹲下身。他身上没有纸巾,就拿手给余愿擦眼泪,糊了一手的涕泪也不嫌弃,只随意地用喷泉里的水洗了洗,又打湿衣角,撩起来擦余愿哭得黏糊糊的脸。
做完这些,章书闻才有空“问罪。”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余愿鼻子一抽一抽的,用力地吞咽一下。
“你是故意躲着不想见我?”这句话说出来,章书闻不可自控地歪曲事实,“是跟我相处久了,烦我了,所以也想独自到外面闯一闯?”
余愿猛地摇头,着急地攀住章书闻的手臂。
“不是最好。”章书闻低声吓唬,“小流浪狗和小流浪猫可没那么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