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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多一点纵容,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他会允许余愿某些亲昵的举动,甚至于卑劣地借用了许知意那一套说辞。

是的,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余愿可以对他做什么,不可以对他做什么。

归根到底,不过是章书闻点个头的事情。

手机的信息声打断了章书闻的臆想。

他睁眼,看着落日般黄澄澄的灯光下余愿的面颊被点亮一般的璀璨。

章书闻抿了抿干涩的双唇,病入膏肓地想,不要再对别人笑了,他也可以给予余愿笑脸。

余愿似怕吵醒他,又或许是不愿意让他知道,收拾东西的动作放得很轻,继而抓住书包站了起来。

外面还下着雨,要去哪里呢?

章书闻讨厌雨,雨曾带给他刻骨铭心的伤痛,夺走他最在乎的亲人。

他的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手臂上的伤口撕扯般的隐隐作痛。

这么些年,从他把余愿从余家接回来的那一刻,再苦再累他都不曾动过抛下余愿的念头。在他人生的规划里,不管去到哪里,总有余愿的一席之地。

章书闻说错了,他不是一无所有。无论有多少的祸端、艰难在等着他,他还有余愿。

可是现在,余愿也要消失在雨中。去见许知意,去和许知意谈恋爱,将他丢下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谁把余愿教坏的?为什么有事瞒着他?

他把余愿养大,难道是为了拱手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