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君心有些犹豫:“可是刚一天不见而已, 我怕他见我们追到这里来会生气,又或者觉得我们纠缠不休。再说, 他好像不喜欢上药。”
解十一道:“那是因为你早上上药的时候动手动脚, 吓到他了!你以后少碰他。”
解君心道:“我……一时情不自禁。而且是你把他弄伤的。下次你不要出来了。”
解十一说:“……确实是我,但我、我不太懂要怎么做,而且,而且是你先弄了那么长时间, 我忍了许久才出来, 自然很难控制自己。你怎不知道节制一些?”
解君心怒道:“我已经是提前给你让位了,若不是你一直催,我怎会半路就停下!就这样你还折腾他, 畜生。”
解十一道:“下次我若是第一个,断不会如此。”
“没有下次了!”
他们一个人正吵着, 忽然听见有人过来,便同时住口。
只见一名修士端着托盘走过去, 对巡逻的人说道:“这位师兄, 我奉掌门之名,给芷忧君送些揉腰的药酒来。”
那巡逻的人一听来的是掌门门下, 十分热情,连忙说道:“好的,您快请。”
解十一说道:“那是问千朝的人。他对问千朝……真好。”
解君心道:“问千朝不是个好东西,去看看。”
问千朝的举动顿时激起了两个人格的同仇敌忾之心,他们不再争吵,看着那名弟子进入,于是步履轻盈,也随后跟了过去,所有人都毫无察觉。
“问千朝为什么也送药,难道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会不会是看见了。”
“他若敢看,就把他的双眼弄瞎,他若敢碰,就把他的双手折断!”
“我一直觉得他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应该多盯着些。”
解君心看着那托盘,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不过是多此一举的殷勤罢了。揉腰的药酒,那管什么用!”
他将手一挥,送药的弟子脚步一顿,脸上瞬间掠过迷惑之色,跟着又继续抬步向前走去,甚至好像并没有发现托盘上的药瓶已经变了颜色。
他进去之后,见了慕韶光,将来意说明,慕韶光正斜倚在床上看书,闻言随意点点头,将小药瓶接了过去。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看了一眼,闻到股药香,脸色忽然微变,抬头说:“你说这是什么?”
房中的烛光将他素来白皙的面庞隐隐映出些微红晕,瞧来美不胜收,那修士很莫名,又觉心动神摇,不敢多看,低下头很恭敬地回答说:“是掌门命弟子给您送来揉腰的药酒。”
“哼。”
片刻之后,慕韶光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随手将药瓶扔到一边什么问千朝给的,这股气息他只用过一次印象就十分深刻了,绝对不会记错。
“辛苦你了,回去跟掌门说,我收下了。”
慕韶光拍了拍那名修士的肩膀,道:“去吧。”
那修士被他一拍,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觉得头脑一阵清明,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适。
他点头告退,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想,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芷忧君,果然是让人一见就觉得心旷神怡啊。
修士走后,过了片刻,慕韶光终究还是伸手,将那个小小的药瓶拿起来,拈在指间,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向着窗外望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正欲离开的解君心也一转身,若有所觉地望向那扇亮着烛火的窗户。
隔着阑珊月色,两道原本不可能看见彼此的目光遥遥交汇了,随即,解君心唇畔掠过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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