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凉安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他总觉得比起这个,散兵的表情更像有什么话要说,艰难的在做着思想斗争,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吐出口似的,那神情,莫名有些理亏,透着欲言又止的气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周凉安啊周凉安,你吸纸片人吸疯了吗!

周凉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光速打消了自己疯狂的念头,继续严肃的对峙。

……

但另一边。

“你——”

眼看着黑发少年醒来后第一反应慌张后退,动作中透着几分胆怯,还对他露出警惕戒备的目光,没了初见时的熟稔感,散兵只感觉余下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不必害怕我。’

一向有话直说,而且都刺耳无比、不会好好说话的散兵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只余下几分不知所措的沉默。

他想为上次自己的行为道歉,他也想迫不及待的和旧友相认,但他,其实脑中具体的记忆细节都还混沌着,只记起了阿凉和他能穿越空间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说话?

……几百年来都没好好说过话的散兵陷入了纠结之中,张了几次口都是无声。

但这次见面和上次见面相隔不久。

这里是稻妻的岛屿,上次那处邪眼工厂搬迁后的新址。散兵在坠入情绪深渊后,还没有缓过来,低气压了好长时间,就突然又在海边看到了旧友……

衣服上染着血,一出现就生死不知的倒在沙滩上的熟悉身影。熟悉到散兵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克制着不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