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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在警视厅的附近筛选出六个位置,在那里放上花。现在他重走一遍,步伐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起初的速度是散步,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唐沢裕跑过前五处,那里都已经空了,到了第六个地方,他的脚步才猛地一停。

他放在那里的花已经被摘走了,可比早上的墙缝稍低一点,一束玫瑰静静地放在那里。

一共七支的数量,花瓣还娇艳欲滴,它们被放上去的时候是傍晚,避开了高温与光照,现在还热热闹闹地绽放着。

唐沢裕停在巷口处,微微地喘着气。

然后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大笑;他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了,只好弯下身去,手掌撑住膝盖。

毫无道理的,他想起解锁的记忆中,回放的最后一段。

画面如电影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法槌敲响的动作是那样流畅,卷发的法官一锤定音。

“无罪释放!”

再出来的时候,一切便已经迥然不同。唐沢裕站在法院最高一级的台阶上,底下黑压压人头蹿动,上百台镜头对准了他,而他是那样笃定着自己要说的话。

因为它将被无数人引为圭臬,在无数张口中反复传颂。以至于几年后唐沢裕站在复印机边,还能用手机毫不费力地搜索到——

“审判的事归法律。”

唐沢裕举起话筒,璀璨的阳光下,这个年轻刑警的神情是那样坚定而无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