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以残存的印象推测着自己的事,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小盒。它被摆在洗手间的储物架上,唐沢裕第一次进来时完全没注意到,模糊的惯性让他下意识做出了这个动作。
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有一个火机。
所以,思考的最后一步,是过去的他走进卫生间,点火将笔记点燃。
一页写满的纸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笔记本撕下,笔迹被火舌卷曲吞噬,直到变成一堆黑灰。地面上没清理完的,就是这些被烧掉的笔记的残骸,灰烬被冲进下水道里,除了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
“……”
那时的我在想什么?
唐沢裕回到桌前,像他想象出的画面一样,拉开椅子,坐在上面。肌肉记忆让他迅速找到了最舒服的一个姿势,于是他知道到这就是以前的自己在笔记本前思考的状态。
下意识地,唐沢裕抬起头。
窗台的最显眼处,放着一支玻璃的细长花瓶,里面正插着一支玫瑰,一抬眼就能看见。
“以前在警校,你的桌子上就有花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七年后的萩原研二说过这一句话。可刚刚的唐沢裕在检查自己的宿舍时,偏偏却没看到这支玫瑰。
为什么他没有看到?
是花瓶被摆在那里太久,被自己习惯性忽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