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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控制主板的设计、电路到焊接,到甚至外壳的一颗螺丝,它们无一不规整标致,几乎与上课用的范例没有两样,或是像教科书上的参考图从纸页里走出来了。

——萩原研二还记得他与松田阵平的第一节培训课。当时他们刚刚从警校毕业,因为出众的才能被特招进爆处组,一跃成为重点培养的骨干。这种初入职场就大出风头的新人自然遭到了前辈的排挤,可松田阵平哪里是受得了欺负的性格?他当场拍案而起。

“炸弹这个玩意,无论是造还是拆,你的技术都远不及我们,唯一可炫耀的大概只有资历而已。真正到了拆弹的生死场上,谁管你的年纪是小还是大?这种靠硬技术吃饭的职位,就不要搞拉帮结派、欺压霸凌的那一套了。”

背后说人小话的前辈当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松田阵平是直接从办公室外冲进来,一脚踩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可看前辈的表现,就说这一脚直接踩在了他脸上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松田阵平的怒气也没少到哪里去,所以两人的第一堂入职培训,竟然成了造炸弹的技术比拼。

“反正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炸弹可拆,制造的原料倒多了去了。我们干脆比造炸弹,”松田阵平说,“两个学霸,一个只会考试,另一个还会出考卷,当然是后者厉害。”

这场惊世骇俗……耸人听闻的对决,只要听到的人都会被勾起兴趣。所以最后,除了上面的几位老古板理事官被蒙在鼓里,爆处组全部到齐。

这里不像奔波于各个案发现场的搜查一课,时间与经历能积攒起实打实破获案件的功绩,在一帮整天摆弄电路的理工男眼中,技术的精湛与否才是一个人能否被认可的硬通货。

这个前辈仗着年事与裙带关系横行霸道,接连抢走了几个比他厉害得多的同事的晋升资格,组里早就对他颇有微词。

比赛的场地是警视厅训练场的操场中央,只有这里四野无人,最为空旷。为了保证比拼的两个人互不干扰,松田阵平和前辈之间的距离足足相隔十米。整个爆处组围在一旁,伸出脖子,踱步在两人之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小声的讨论与评判如蜂群环旋在人群中,一开始两人周围聚起的人墙几乎是相同厚度,到后来已经全部涌向了松田阵平的那一圈,黑压压的人头里三层外三层,直将他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