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7个——足足17个警察!”女孩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我不上去,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炸死吗?”
这是她最想出口的问题,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任何一个——人,能在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前摆出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好像那不是十七个人,而是十七个阿猫阿狗一样。
可就算看见横穿马路被撞的流浪狗,女孩都会心疼得喘不过气,这个男人又怎么能做到这么轻松?
“假设不会发生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
男人平静地回答她,“你看,你不是已经上去了吗?”
女孩急促地喘着气。
见到炸弹的震惊、在警察前扯谎的紧张、说服众人下楼的窃喜和避过爆炸的余悸,所有情绪不分你我,混合成一种更复杂、更晦涩的迁怒。
尤其当听到这句避重就轻的答复时,为话里透露出的、堪称恐怖的可能性与置身事外的作壁上观,女孩刹那间感到一阵寒毛倒竖的惊悚。
“你……”她咬牙道,“你有病吗?”
男人无关痛痒地一耸肩。
这么多警察的命悬一瞬,而他给出的反应居然是没有反应!女孩积攒的怒火刹那间被点燃了。
她瘪嘴骂道:“你就是个人渣、疯子、败类,你……”
——她一下词穷地卡了壳,只有倒垂的眉毛依旧显示着心中的愤怒,从小到大的良好教育让她连脏话都词不成句。女孩顿时被气哭了。
面前的男人却反而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