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新权限解锁,读取记忆,关键词:[抹除]。】
【放着。】唐沢裕面色不改,【解锁的事情,以后再说。】
而在这两天,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逃避或是胆怯,唐沢裕仿佛完全把这道提示音忘在脑后。不明就里的、[抹除]的关键词,仿佛一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的炸弹,他把它压在心底,若无其事地与它和平共处。
可无论如何,记忆的解锁也是必然的事。
就像薛定谔的猫盒子,量子叠加态延伸出无数可能,最后也只会坍缩成观察者眼中的那一种。
唐沢裕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个初夏的夜晚,他居然由衷感觉到后背生寒,无孔不入的凉意顺脊椎侵入脑海,他居然无意识打了个寒颤。
唐沢裕盯着空白的天花板看了一会。
漆黑的客厅鸦雀无声,昏暗的轮廓却忽然一动,主卧的门开了。
黑发的身影光脚踩在地面,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推开侧卧的门,唐沢裕下意识放轻呼吸。
可无论他动作再怎么小心,金属的老化门轴,依然不可避免地在开门时吱呀一响。
唐沢裕呼吸一滞,迈到一半的脚步都停在半空。
月光在窗前止步,只余一道小心探进的银白色方格。方格的尾端落在墙面,淡淡的微光勾勒出身影侧卧的轮廓。
琴酒左手枕在脑后,右臂在身前自然屈起。这其实是一个处于战备状态的睡姿,熟睡的人一旦清醒,一手撑地就能立刻起身。
长长的银发铺散而下,像一匹月光织成的柔顺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