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降谷正晃的举例里,全都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与之相比,自己的反驳就显得虚无缥缈起来。
小学生会想当然地以为幸福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事,可大人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只要与生存无关,这些东西是否重要,只不过是价值观的体现而已。
“……当我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需求就能向着更上一级进发。我用钱雇佣别人替我做事,满足我的需要;无论是生产一日三餐,还是服务于我、满足我的欲望。所以,钱也是权力,驱使他人的权力。”
“你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降谷正晃摊开手,“可我却说,它能为我带来生死之间的一切。”
安室透不言。
他和降谷正晃的三观不同,从根本上就有着无可调和的矛盾。他的逻辑自成体系,安室透永远也无法接受,却也同样无法反驳或说服回去。
降谷正晃又道:“不过你也的确说到了点子上。”
前菜撤去,紧随其后的是主菜,这一道是仿巴黎银塔餐厅制作的“血鸭”,以绞杀的方式让鸭子窒息而死以保存鸭血,随后鸭血被调成酱汁,与鸭肉一同烹饪。
他夹起一片鸭胸,慢条斯理地咀嚼完毕,随后才不疾地不徐自问自答道:“当我死后,用不完的财富又该留给谁呢?”
“现在可不流行殉葬的风俗了,我也从不相信天堂或者地狱。我只是需要将我积攒的权力传承下去,降谷零,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人。”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安室透脑内响起了一阵高亢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