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逮捕术课班长的落败,却不记得击败了他的人是谁。
断断续续的回忆,是分散在边缘的拼图。他能循此拼凑出一个空白的轮廓,却因为中间删除的过于干净和彻底,反而找不到更多线索。
男人在床头倒水,紧抿的下颔转折锋利,窗外金色的阳光,又在发尾晕开一圈温润的光边。这种锋锐与柔软并存的感觉,一下子又令降谷零想到那个眺望夕阳的、篮球场的下午,他怔神很久。
唐沢裕:“?”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杯中的水,伸手打了个响指:“回魂了。”
得知降谷零一动不动的原因仅仅是在发呆,他顿时有点失望。这时降谷零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唐沢裕从杯沿瞥了他一眼,没开口。
“我觉得我其实认识你。”降谷零说。
“哦,”唐沢裕不以为然,“你记错了。”
他平淡地仰头喝水。那些曾在暴怒中显现出冰山一角的、深沉痛苦的情绪,重新被他收入深不见光的海底,再不见一分一毫。
降谷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沢裕抢先开口:“想好了吗?你的遗愿。”
“……”
降谷零并不是没有想到,但他却有些不愿意说。
尽管知道“收集完遗愿就能离开”这一假设空口无凭,也大概率不会发生,可他在一个人的时候,依然会控制不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