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发现这些需要多久?
所有的痕迹业已消失殆尽。他翻过多少细节,查完多少记录,需要怎样在死角盲区中禹禹独行,才能拼凑出这个结论?
“是花。”就像听到了他的想法一样,琴酒说。
“花瓶里的玫瑰。我没有印象,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因为收到时唐沢裕刚从警视厅下班回家,隔着中间的操纵杆,一支玫瑰从驾驶座递到眼前。车上讨论的正是针对幻术秀的安排,这段经历自然也凭空蒸发了。
唐沢裕苦笑一下:“怎么会因为这个。我还以为……”
琴酒有自己坠毁了一架直升机的记忆,清点时却发现数量不符,明明这样的做法才更符合他的画风。
“因为只有这件事,”琴酒说,“我从不会忘。”
唐沢裕猛地偏过头。
出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语调里带了哭腔,好像某种巨大的、温热的悲伤,以一句对白为契机,噗倏膨胀开去。靶场浮在一片煌煌的白光里,分不清左右前后,而他是溺在沙漠里的人,他在这一刻感受到某种复杂的情绪,是含混不清的惶恐、担忧和喜悦,他快要渴疯了,却不敢动摆在面前的一杯水。
琴酒低低地问:“我错过了什么?”
攥着他的手无意识加重力道,掌心温度相贴,整个世界仿佛只在这接触的一隅里存活着。
“一场烟花而已,”最后唐沢裕垂眼说,“没什么。”
至于如何摆平蜘蛛的心计、测算布局的筹谋,这些其实是最不值一提的事。一切烟消云散后,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留住东京塔顶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