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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实于组织的人是琴酒。

至于唐沢裕,这个必死的存在,是世界意识迫不及待想要抹除的动荡因素。所以在这个修正后的世界里,他被赋予的身份是:叛逃的实验体。

“只要他主观上不配合,实验就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格杀勿论。”乌丸莲耶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让他把组织的事……”

“泄、露、出、去。”

而能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唐沢裕自然也不会引颈受戮。到现在为止,这道必杀令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依然活着,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活不过这一天了。

以实验室的位置为圆心,向周围辐射扩散,一个圆心角由一个组织成员负责。

这一部分的负责人是……琴酒。

大雨浇透了他的外衣,让他感到有些轻微的失温。唐沢裕没有看雨泊,否则他会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苍白到如何一个吓人的地步。

五分钟前他还混迹于一个酒馆,隐秘的视线在身后传递,唐沢裕注意到这一点,趁突袭还没有开始前,他已经将桌子猛地一掀跑路。

跑路并不是毫无折损——他右臂中了一枪。

绵延不绝的水流下,创面根本就没有愈合的机会。红色的液体顺手臂留下,又在大雨中被迅速稀释。涩谷今天的雨很大,大到几乎要连成水幕的地步,地上蒸腾起一片雾,就像往天际倒流的水。

唐沢裕跌跌撞撞地在街巷跑,拐弯的路口堵着人,让他只能狼狈地转向另一个方向——他能感觉到,这次的围剿有计划、有组织。

好几个路口,明明可以安排几个人,将他彻底射杀在这里,可那个人偏偏不。他把守一个路口,又留下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