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页

唐沢裕与那些人走得越来越近。

连带着黑泽阵都亲密。他对关押犯人的牢房越来越轻车熟路,围着的一帮人看到他过来就喊:小孩。

黑泽阵并不回应。

这是个看在唐沢裕面子上的称呼,一个小团体被纳入大团体中,即使有个人再不合群,也能自动成为他们的一员。

风声很紧,越来越多的秘密警察潜伏在街道上,志同道合的人死了一批,接着又背叛一批,唐沢裕低头在地图前,忙得只能够招了招手。

黑泽阵过去开锁,听到零碎的话语声:

“指挥处……”

“冬宫。”

“驱逐舰。”

在他身边围绕着很多人,有钱的,没钱的,有权有势的,流放他乡的。无论身份的高低贵贱,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是平等的,并不会过问彼此的出身背景。

唐沢裕中午破例回去,黑泽阵问他原因:“因为明天就开始了。”

“今晚是最后的休息,”他说,“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就算死了,还不能和家人告个别吗?”

那些和他并肩作战的性命,被他评断得那么轻易。黑泽阵知道是他习惯使然,他见过太多人,自然也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死,重复的事情经历太多,于是他说起这些都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