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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见不同的人你死我活。地主拥护着另一头,妄图把土地拿在手里,而农户揭竿而起。

他曾经发动过的演变,终于以另一种形式尽数返还。战争由此展开,先是门口的涂鸦、冷眼,然后上升为肢体冲突。唐沢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去授课,只是村民心知肚明,战火并没有波及到他。

——因为平时的信,大家都留有一分薄面。

可以说一种深谋远虑的经营,高人一等的从容,但黑泽阵知道,唐沢裕其实不耐烦算计这个。

又一次他拉着板车回去,镇上的集市已经停了,他们不得不走得更远。回来的马蹄踩着夕阳的影子,黑泽阵忽然问,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唐沢裕从板车上抬起一只脑袋,他看起来有些诧异。黑泽阵说:战争。

“唔。”

他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回来后也一直是沉思的状态。黑泽阵就去归置物品,接着烧水做饭,屋外吹来了旷野的风。饭后他坐在树上,随手折下了一枚树叶。

他终于学会这个,不过初衷是为了传讯。杀手的情报交换异常重要,需要有不同的信号来了解现场发生的事。

他也并不会几首歌。唯一吹的,是唐沢裕时时哼唱的旋律。

唐沢裕坐在树下。叶笛的尾声中他忽然说:“那要看战争是为了什么。”

“不能说我喜不喜欢,而要看它怎么样。”他说,“农民想把土地收归国有,因为他们认为这样有助于自己的权益……世界这时候还很小呢。”

“每个人都与国家有关。”

“抬头你就能望见国家,你的一言一行都有所建树,能实实在在地带来改变。这是一个时代最迷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