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了灯上床，接过鹿鸣递来的耳机，因为一副耳机的牵扯，两人之间也就余了半臂的距离。

在夜灯奶白的柔和光线下，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滴答声，他看向藏起小半张脸的鹿鸣，轻笑道：“谢谢。”

鹿鸣借着调整耳机位置的动作瞥开了视线，“不客气，这个是你推荐的，扯平了第。”

周行昭应了一声，看着鹿鸣闭上眼睡觉，目光越发沉静下来。

鹿鸣能感受到周行昭的眼神，没让他感觉不舒服，就是……就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说是紧张吧，好像又不完全是紧张。

柔和的雨滴声落下，他的心绪平静安宁。

想到耳机线另一边的人正跟自己听着同样的声音，他的心底里有十分微妙的感觉，好像那场遥远的雨就落在了他心里。

滴答滴答。

咚咚咚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忽得睁开眼，毫不意外地撞进了那双沉静平和的眼中。

他勾起嘴角，笑道：“被抓包了吧？不睡觉你盯着我干嘛？”

周行昭没有惊慌，鹿鸣刻意地放缓了呼吸频率，但那抖抖抖的眼睫还是把人给出卖了个彻底。

注视着眼前人活泼俏皮的小表情，他抬手拨拉了下对方的额发，道：“在酝酿睡意，都困了第，正准备睡觉，我肯定一闭眼就能睡着，你这可不像是能秒睡的，很精神嘛。”

鹿鸣在枕头上蹭了蹭，躲开周行昭的手，轻轻撇了下嘴，不满道：“瞎胡说！”

“那你秒睡一个我看看，看到自然就信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