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绮昨晚才在朋友圈揭露潘祥的劣迹,乔怀清做的海报今早才贴到平中门口,几个小时过去,居然已经传到隔壁城市的大学校长这儿了?
骆恺南:“我也没想到,去问了孙绮,说是有个家长今早送女儿上学的时候,看见了海报,潘祥正好是他女儿班级的语文老师,立马急红了眼,杀进学校让校长调查清楚。”
“然后校长就惩罚潘祥了?”
“没这么快,潘祥好歹是他们挖过去的高级教师,但那家长也不好惹,据说以前当过兵,扬言自己也会去调查,如果确有其事,绝对要让潘祥这辈子无法从教。”
詹子延理解地点头:“那家长自己也有女儿,肯定是将心比心了。多些帮手最好,对孙绮来说,仅仅让潘祥身败名裂失去工作是不够的。”
“嗯,昨晚只是第一步,现在事情闹大了,当地很多学校都传遍了,也传到了我原来的高中,校长联系了我爸,他就来问我是不是真的。”骆恺南嗤道,“他一开始还怀疑又是我乱搞,坑害潘祥,我真是火大。”
詹子延覆上他的手背,轻声安抚:“这就是刻板印象,但你爸不刻板,好好对他解释,他会理解你的,不要闹僵。”
“我知道,对他说清楚了,他知道这些年冤枉我了,还内疚呢,旁敲侧击地问我要不要搬回去住。”
詹子延表情微顿:“……你怎么回复?”
骆恺南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我说我考虑考虑。”
詹子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惆怅,转瞬即逝,点点头:“嗯,搬回去住也好,我这儿太小了,你的电脑设备都挤在一块儿,施展不开……呃!”
骆恺南弹了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这么回答是为了先稳住他,后边游戏缺资金了或许能问他借点儿。我怎么可能搬回去,这儿就是我们的”
我们的
詹子延的眼睛明显一亮,靠在他肩上,抿着笑,转头埋入他怀中:“嗯,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余光中,窗台上的玻璃鱼缸正收集着今日份的阳光,闪闪发亮。
平义市那儿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潘祥当天就回家了,停职等待调查。
骆恺南一下午接了好几通电话,其中甚至包括那名出头的家长,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他的号码,询问他能否协助调查。
看在对方情真意切又是长辈的份上,骆恺南勉强同意:“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您不嫌麻烦的话,就来晋城找我吧。”
他报上地址,接着定了日期,然后挂了电话,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说:“平中那位家长这周六来找我,我会出去一天,以防你又胡思乱想,先和你报备一声。”
詹子延从成堆的期中考卷中抬头:“啊……好。”
骆恺南听他语气迟疑,问:“怎么,你有安排?”
这周六是11月7日,印象中似乎没有特殊的节日。
詹子延摇头:“没,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骆恺南大步走过去,手往桌上一撑:“床都上过了,你还要把我当小孩到什么时候?”
詹子延:“不是,因为你说那位家长不好惹,我担心你……嗯!”
腰被用力掐了一把,顿失支撑力,软绵绵地塌下去。
詹子延伏倒在桌上,腰背凹下去的弧度更显得两端突出,肩胛骨顶着睡衣,臀部顶着睡裤,回头埋怨:“我是真的担心你。”
骆恺南伸进他睡裤揉了两把,过了手瘾,很有自制力地收了回来:“先担心你自己吧,身体这么虚,这几天好好休息。正好我最近要联系投资人,电话可能很多,就睡隔壁吧,免得打扰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说得好像是他纠缠不清似的……昨晚不知道是谁,明知道他嗓子叫哑了还不停,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不出去……
詹教授当下不敢吭声,等人走了,愤愤不平地翻出骆恺南的卷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秉公办事,仔仔细细挑错误,誓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扳回一成。
然而审了半天,意外发现……骆恺南居然答得还行。
甚至有可能及格。
他出的期中考卷通过率往往控制在70%,就连班上专攻哲学的学生也未必能合格,骆恺南一个学软件工程的工科生,只旁听了两个多月的课,临时抱佛脚复习几晚,居然有望突破合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