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前锦一下子怒气冲冲地蹦起来:“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对我哥干了什么?”
“啊这……”高旭挠挠头发,语塞了。
真要说起来,骆恺南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儿。
“你自己问你哥去,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行,我一会儿就问他!”
三人进了病房,门开着,里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詹子延仍在床上,脊背弯曲得近乎对折,朝下的脸深深埋在掌心里,他们进来了也没反应,似乎没听见。
“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詹前锦立即冲过去。
詹子延肩膀一抖,慢慢抬起头,眼睛红得像三夜未眠:“没事,有点困了。”
他翻过了手机,盖在自己的膝盖上。
詹前锦只来得及瞟到一长串未接通电话,没看清是谁。
孟修瞧出了气氛不对,推了推高旭的胳膊:“我们走吧,让他休息会儿。”
高旭:“哦好,小詹,医生说你的伤静养几天就能好,别太担心,要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啊,我俩要主持一个活动,校庆嘛,屁事多,你懂的。晚上带我老婆来看你,想吃什么提早发给我,给你带过来。”
詹子延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晚上就回家了,明天要上课。”
高旭震惊:“什么?你伤成这样,明天还要去上课?疯了啊?让教务给你调个课呗。”
詹子延:“皮肉伤而已,没伤筋动骨,脸也没挨到,不会吓到学生的。”
高旭:“不是学生害不害怕的问题啊,你……不疼吗?”
当然是疼的,但他不精贵,早就习惯了,以前一瘸一拐都能去上课,现在当了老师,那么多学生等着,更不能娇气了。
“快期末了,我就带他们复习重点,不用一直站着,不碍事的。”
高旭总算明白为什么章海岳说他不了解詹子延了,他确实不了解,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亲,居然能忍住不对任何人透露,居然能成长为如此心平气和的人。
假如是他,恐怕早就反社会人格了。
孟修笑了笑:“你看,我就说你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没错吧?”
詹子延苦笑:“或许吧。”
高旭和孟修实在着急赶回学校,对詹前锦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詹前锦从打包袋里掏出饭盒,问:“哥,肚子饿吗?给你买了粥,医生说你最近要吃清淡的。”
粥。
上回喝粥,是骆恺南煮的。
詹子延心里堵得慌,慢慢躺下:“你放那儿吧,我现在不饿,一会儿吃。”
“哦,好。”
詹前锦放好打包盒,坐在一旁,撑着膝盖看他。
詹子延也瞧着他:“脸还疼吗?”
詹前锦摇头:“孟老师给我敷过冰袋了,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