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餐百无聊赖,他滑开手机,距离上一次飞行已经有小半年了,他几乎要忘记浮在半空是什么感觉。
“您的咖啡和火腿芝士可颂。”服务员有些羞涩,避开与他的对视,小心翼翼放下一杯馥芮白和一只温热的餐盘,走前不忘将咖啡杯柄转到他右手侧,“您的餐齐了情慢用。”
“谢谢。”
他囫囵几口将可颂吃光,捧起咖啡杯,失望地看着玻璃外潮湿冰冷的世界,强迫自己接受现实,接受一个糟糕透顶的周末,以及未来可以预见的,数不清的这样的日子。
大家把这种重复、枯燥、忍气吞声称之为“真正的成熟”,人会慢慢放下许多心中的坚持,会渐渐习惯自己不再热情,失去热爱的样子,心安理得混吃等死。
“哇!手机呢?手机给我!”
身后蓦地传来咖啡师的一声轻呼,简翛转头发现咖啡师和服务生同时走出吧台。他顺着女孩们的视线看去,门外居然出现了一只带着绿围脖的小白鸭。
柯尔鸭不过普通信鸽大小,一摇一摆憨萌可人,但她们镜头对准的却不是鸭子,而是落在鸭子身后两米处的年轻人。
那人身形异常高挑,步伐轻盈,穿着个性。防水卫衣是婴儿蓝底色撞芥末黄兜帽和口袋,背后带涂鸦logo,似乎是某个不知名潮牌。
“好帅啊!”女孩们瞬间挪到了侧门玻璃前,嘴角止不住上扬,满眼溢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他依稀记得两三年前陪表妹去看她偶像演唱会的时候,全场的小姑娘都是这样一副神情。
简翛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侧面,十几米开外,一人一鸭紧张对峙,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分不出是谁在遛谁,场面莫名滑稽。
僵持几分钟,鸭子忽然就抛下对手,转身飞进了还未开启的圆形喷泉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