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做声,爬上床,任外婆替他盖被子:“帮我留个窗缝。”他对外公说。
外公没问为什么只是照做,而后转身坐在床尾:“宁宁啊,有事可以跟我们说说,别总一个人憋着。有很多事其实说出来就舒服了,释怀了。”
外婆隔着薄薄的被子,轻柔地拍着他的手臂,节奏像沉睡时放慢的心跳。
很像小时候,安心得让人想哭,不管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安慰他,治愈他。
他闭上眼睛:“没什么大事。失恋了。过一阵子就好了吧。”
他爆出惊天猛料,同时也做好被追问的准备,甚至破罐破摔准备实话实说,反正一切都结束了,被他亲手结束。谁知半晌没人出声,外婆拍他的手也停了。
月时宁诧异地睁开眼,二老面面相觑,脸色诧异又慌乱,外婆无声地冲外公比划什么,外公点点头,忽然岔开了话题:“哦。好。那,那个什么……你国庆节怎么安排啊?有工作?”
“……十月一号晚上飞澳洲,要去拍广告。然后十号一早这边落地。”
到珀斯没有直飞航班,飞机经停新加坡,飞行时间超过十二小时。
月时宁傍晚与此次要合作的工作团队碰面,原本还在做要跟前男友共事的心理建设,人齐之后才意识到简翛已经离开广告部,如今人在财物部,自然不会出现。
他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说了一句启程澳洲。
起飞前,他唯一的“好朋友”隔空给他点了赞,这种联络方式他们已经持续了一个月。
戴欢欢知道他在交通工具上很难保持清醒,便也安安静静不与他聊天,塞着耳机不知听什么,时而双眉紧锁,时而眼泪婆娑,吃早餐的时候,又笑得不能自已,拿刀叉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