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欢欢噔噔噔从隔壁跑过来,惊喜道:“哎?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简翛哥说你退烧了!”她去窗边拉开一层窗帘,又推开窗子,日光穿透双层薄纱,将简翛挺拔的影子投到他身上。
托盘被放到床头,汤碗被装满,质地细腻的金黄色冒着甜甜的蒸气,是南瓜粥没错了。
月时宁坐在床头傻傻看着他,简翛笑笑:“刚做好还有点烫,晾一下再吃。”
“诶……”戴欢欢很会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她放下手里那管药,丢了一句“记得擦”转身便走,门咔哒一声关掉,房间里忽然很安静,静到只剩海潮的声音。
简翛坐到他身边掀开被子,见他没反应,轻轻避开伤处捏住他脚踝向前一推,将他左腿弯曲,再微微向一侧打开,支在床上。
“还疼吗?”药膏有点凉,简翛挤在指腹上等了片刻才开始涂抹。
从国内飞过来要十几个小时,听戴欢欢的意思,昨晚简翛就已经在这里,所以他不是因为听说自己受伤才出现的。
“……你怎么来了?”月时宁问。
简翛语气淡淡:“我想见你。”
不是“你想见我”,而是“我想见你。”
他触电般浑身一颤,眼眶随之热了。
简翛立刻缩回手,抬眼发现他眼圈红了,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疼?可药必须擦,你忍一忍,我再轻一点。”
其实擦药并不疼。
月时宁近距离看着他。他小心过了头,像在粘合一颗易碎的肥皂泡,只用无名指的指腹,缓慢而轻柔地抚过那一整圈可怖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