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时宁恍悟,怪不得要单独约见他,原来是想说这个。
“到时候,没有甲方敢冒风险跟你合作,你眼前的风光可能都不在了,这也无所谓?”闻熠目不转睛盯着他,“你真要断送这么好的前程,值得么?jane草拟的合同你有看过吗?我们今年愿意用去年四倍的价格跟你续约。”
“如果jane是想规避风险跟我解约……”月时宁语速缓慢,遗憾却坚定地告诉他,“我无条件接受。”
敲击声戛然而止,闻熠似乎很吃惊:“宁愿付出这么大代价,也要跟他在一起?”
“嗯。”月时宁不识抬举,没有一丝迟疑,“工作可以再找,钱可以再赚。但是喜欢的人,不是谁都能遇到。可能,简翛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但对我,非常重要。”
闻熠叹了口气:“可能,我父母在他小时候确实因为工作忙忽略了他些,但他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
“哦。”月时宁不置可否,他看了看时间,起身将椅子推回原处,向闻熠告别,“闻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简翛左耳鼓膜外伤性穿孔不能沾水,我要回去帮他洗头发。”
“什么!鼓膜穿孔?严重吗?怎么搞……啊,是……”闻熠话说到一半脸色骤变,像回忆起什么。
“那个耳光扇歪了,而且太狠。”月时宁静静看着他,显然,这位闻总已经把这一巴掌忘干净了。包括圣诞节回家,简翛手腕被严重挫伤的事一定也没人记得。又或许他们压根不知道,反正他不叫疼,他们就觉得他不会疼。
到家的时候,那人乖乖遵守约定等着他,没有一个人先洗澡。
月时宁将花洒调小,一只手仔细挡住水流喷溅,替他淋湿了脑袋,慢慢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