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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方说的对,这么多年了只有他还停在过去,靠着一栋老房子回忆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该早点签字了。

时初阳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找到熊祁的电话,给对方发了短信,约他明天聊,让对方准备好合同。

发完后时初阳再也绷不住,脸埋进膝盖,眼泪汹涌而出,单薄的身体音哭泣而发抖,他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迷途的鹿。

闻意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手上拎着特意绕路去买的龙井酥,他空闲的那只手伸了一下又快速的缩回。

他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但高子亦有句话说的对,时初阳不是他们圈内的人,如果没想明白,不要过度沉沦。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褪去,室内也跟着昏暗,高大的男人一直沉默的站在那,地上时初阳停止了颤抖但依旧看着很可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初阳发泄够了,一回头被闻意吓了一跳,他吸了吸鼻涕,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丑了,赶紧低头去找纸巾。

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闻意半蹲在他面前,抬手温柔的帮时初阳擦拭脸上的泪水。

两个人离的太近了,近到时初阳的视线无处可躲,而他又不敢看闻意的眸子,对方此刻的眼神让他心慌。

“小老板,怎么哭了,”闻意的指腹贴在时初阳的皮肤上,他突然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如果,你发现身边人说谎了怎么办?”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手下意识贴近裤袋,那里放着手机,而手机里有熊祁的实时消息。

“嗯?”时初阳吸了吸鼻涕,沙哑着喉咙,“你对我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