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珣平时看起来不管事,实际上该知道的心里都清楚,不然他爸也不能放心大胆去旅游,儿子发来什么都只管签字。
沈知寒跟在两人后面,比起谁的画涨了跌了、谁又成了市场新贵,他更关心电线上那只红尾巴的灰蓝色小鸟叫什么,用青金石和红碧玺做一枚这样的胸针一定很好看。
沈知寒掏出手机,对着那只小鸟拍了张照。
“爷爷,”他走上前,把照片拿给爷爷看,“这是什么鸟?”
爷爷定睛一瞧,说:“这是石燕,平时在山里活动,不常出来的。”
“它的尾巴好漂亮。”
“春天到了,这些漂亮小鸟都跑出来了,明天爷爷带你进山去看。”
“好。”
爷爷跟段珣说话时一副严肃的长辈模样,转头面对沈知寒变得和蔼可亲,像换了个人似的。段珣无奈,说:“他不是小孩子了。”
爷爷不满段珣的打扰,回头瞥他一眼:“他不是你是?”
段珣噎了一下:“我不是。”
村东头有一棵百年老树,围着树是一片宽阔的青石板地,老人家们每天聚集在这里晨练、喝茶、下棋、聊天。爷爷带着段珣和沈知寒散步过去,对沈知寒招招手说:“知寒,来跟爷爷打会儿太极。”
“哟,老段,孙子来看你啦?”一位满头银发的大爷声如洪钟道。
爷爷乐呵呵地回答:“是啊,大孙子和小孙子都来了。”
“小孙子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
沈知寒一点也不会打太极,站在爷爷身后照葫芦画瓢。一扭头看见段珣打得有模有样,长胳膊长腿,像一只舒展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