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段珣说。
“嗯,”沈知寒声音低低的,段珣回来后,他终于能无所顾忌地示弱,“我难受……”
“不难受,哥哥陪着你。”
段珣的愧疚和焦虑在此刻达到顶峰,他明明注意到沈知寒脸色不太好,却还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家,自己出去和人谈事。如果今天是更严重的急症,他恐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司机早就候在楼下,段珣把沈知寒抱进车里,吩咐去医院。
沈知寒身上披着段珣的衣服,头靠在段珣胸膛,呼吸轻缓而低弱,像一只孱弱的小动物。
原本在他看来自己可能只是感冒,但是段珣这么紧张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变得娇气起来。
就好像走在路上摔倒的小朋友,明明可以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土继续走,但是如果有人哄,就会立马扁扁嘴委屈地哭起来。
沈知寒现在也是一个被哥哥小心翼翼哄着的小朋友,他蜷缩在段珣怀里,小声说:“哥。”
段珣拥紧他:“对不起,今天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没事,你别担心。”
段珣用嘴唇试了试沈知寒额头的温度,烧得不厉害,大概就是医生说的心肌炎。“胸闷吗?”他问。
沈知寒点点头:“嗯。”
天已经黑了,道旁的路灯一盏一盏从窗外划过,狭窄的车厢昏暗静谧,沈知寒靠着段珣,没有再说话。
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终于开进医院,初春的夜晚寒意逼人,段珣怕沈知寒着凉,下车前给他披了一条毯子。
“我可以自己走……”沈知寒小声说。
段珣自然不会同意,把他抱起来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