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娇气,时间久了扎针的那只手很疼,段珣自责自己一心急忘了这回事,回到病床边,帮沈知寒调慢点滴的速度,说:“我帮你拿条热毛巾敷一敷。”
“叔叔和阿姨要回来了吗?”沈知寒问。
“嗯,他们担心你。”
“我没事的……”
“不亲自回来看看,他们放不下心。”
沈知寒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垂下睫毛,表情有些低落:“我总是耽误你们的事情。”
“不许这么说。”段珣的语气带了几分严肃,“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这句话段珣之前也说过很多遍。沈知寒抬起头,只见段珣认真地看着他,说:“好好养病,不要多想。”
“……嗯。”
“我去拿毛巾。”
“好。”
敷上热毛巾后,沈知寒终于不那么痛了。
扎针的那只手上还系着段珣送的红绳,因为骨架瘦削,显得有些空荡。沈知寒有很多手表、手链和镯子,但他从来只戴这根红绳。
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寻找到段珣的手,轻轻牵住:“段珣……”
段珣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僵。
沈知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样,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触碰到段珣。
生病让他变得脆弱和粘人,他看着段珣,问:“你可不可以躺下来陪陪我?”
段珣动作一滞,说:“好。”
单人病房的床不算很宽敞,段珣脱掉外套躺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沈知寒拥进怀里,不碰到他输液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