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珣曾经无数次希望在沈知寒生病的时候代替他疼痛,到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沈知寒说的胸闷和心口疼是什么感觉。
原来这么痛。
他的小公主比他想象的坚强得多,每次生病时痛得脸色惨白,都要打起精神对他说“我没事”。
车子缓缓驶上檀山,夜色如墨,只有一盏接一盏孤独的路灯,静静迎接段珣到来,又目送他离开。
视线尽头出现熟悉的建筑,司机放慢车速,出声打破车里的宁静:“少爷,门口有人。好像是……小少爷。”
段珣睁开眼睛,车灯照亮前方的路面,本该在贺霆生日派对现场的沈知寒抱着膝盖蹲在门前,像一朵生长在这里的孤单的蘑菇。
感知到光线,蘑菇微微眯了眯眼睛,抬起手遮挡在额边。
“停车。”段珣说。
司机忙不迭把车停在路边,段珣开门下车,夜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沈知寒身上穿着那件出现在视频里的单薄外套,山上入夜气温低,不知道在这里傻傻等了多久,鼻尖和眼角冻得发红。
段珣心一揪,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知寒肩上:“知寒。”
沈知寒已经等得快要僵硬麻木,眼前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他慢慢抬起头,神情有些愣怔:“哥哥……”
段珣问:“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段珣的声音,沈知寒终于反应过来。
他从地上站起来,蹲了太久腿软,踉踉跄跄差点摔倒。段珣眼明手快地接住他,把他揽进怀里。
等待消磨了沈知寒的冲动,嗅到段珣身上的酒味,他忍不住委屈埋怨:“你怎么这么晚回家,你去喝酒了吗?”
段珣晕晕沉沉,一时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喝成这样,好在沈知寒并不打算深究,只是抽了抽鼻子,像平时那样嗔怪:“开门。我忘带钥匙了。”
忘带钥匙……?
即便段珣喝醉了,也听得出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