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如青如青如青的叫呢,过了一夜就变成了一声想把他直接撕了的“许如青”。
许如青黑着脸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的水都没擦。
卧室门关着,许如青打开门进去,林在野蹲在床角的地上,龇牙咧嘴捏着自己脚趾,扭头看他一眼。
直到在疼痛里看清许如青的脸,他才确定昨晚不是梦,许如青真的回来了,水喝了,药吃了,退烧贴也是他给贴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在野疼得眼角都红了,眼神有些裂,像被敲碎的玻璃珠散成一大片,整个人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刺儿头,很不惹人喜欢,还是昨晚比较可爱。
林在野很少生病,昨晚那个模样许如青也很少见,上一次还是七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林在野在别人面前梗着脖子,但一回家,门一关,在他跟前就会卸下防备,也会露出疲惫,软弱,不需要伪装强硬的一面。
难过了会说,疼了也会说。
“你不是在墨尔本吗?”林在野鼻子还不太通气,声音堵着,只能张着嘴呼吸,看起来比额头上贴着退烧的模样还要傻。
“昨晚回来的,你脚怎么了?”许如青低头看看他的脚,“磕着了?睡懵了从床上掉下来了?”
林在野:“……”
不怪许如青会这么猜,因为这种事儿林在野没少干过,好几次快掉下去了,还是许如青反应快把他拉住了。
林在野脚指头还麻的,但已经没开始那么钻心地疼了,林在野单腿站起来,坐回床上。
许如青伸手在林在野额头上摸了摸,烧退了,已经不烫了。
“我待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
林在野这才注意到,许如青衣服都换好了,估计是重要场合,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衬衫上一个褶都没有,脸上的水珠还顺着锋利的线条往下淌,滴在衬衫领口上,湿了一小片,但就那一小片,给他的隆重跟体面打了不少折扣。